Ari

爱是不讲道理,心是不随意肌。

【龄林龄】归途


【警告】林龄皮龙龄骨/都是无差/不可以打作者


 

郭麒麟找张九龄的电话总是打到王九龙那里,先是寒暄再让他传话,美其名:你哥老不接电话。

 

“哥你真不必,你直接打给老大呗。”王九龙无所谓地戳破他,“你们谈的事儿我可没兴趣。”郭麒麟被噎著了,说好。王九龙还笑他,“哥,不至于这样。九龄儿跟我挺好的,没事儿。”

 

他找张九龄也没别的事情,两人是死党的事情不常在舞台上提及后台里倒是谁也没瞒著,他们固定在工作空档约著碰面,郭麒麟有自己的群魔乱舞,张九龄有自己的头九,平时各忙各的并不多在一起玩,聚会不一定捎带谁,更多时候他们两个人习惯单独碰头。

 

“呦少爷来了,给张队长初恋让道!”王九龙闹腾,第一个带头起哄,没人有办法。张九龄无奈,让搭档快快闭嘴吧,出门迎了郭麒麟,下了场跟人一起走出了剧场。

 

“给张队长道喜了,”郭麒麟笑眯眯看著他,顿了一会还是开口:应该给你捧一个的,可惜了。

张九龄摆手,“你不演话剧呢,我也没去看。再说了也万没有少班主给我捧的道理。”

 

“还是谢谢郭老师了,”知道人忙,下了工就掐著点来道喜,张九龄点起烟分给郭麒麟一支。少爷平时不抽烟,偶然碰上了并不推辞,他的第一根烟是跟张九龄一块儿学抽的,在天桥后台偷学抽烟,他被逮到扯的谎也不全然是段子。

 

郭麒麟应了,现在他在外头也有很多人喊他郭老师了,回到社里头,他还是小郭老师。只有张九龄一个人,在他还是小郭老师的时候,就一直喊他郭老师。

 

那你以后也会是郭老师的呀,到那时还会有人喊师父是郭麒麟的爸爸呢,我不得先巴结巴结你吗?那时他们一块儿倒仓,他还圆得像颗球,张九龄也还不真是老大,小九干哑的嗓音信誓旦旦地宣称。

 

怎么样,还成吗?角儿。郭麒麟推他肩膀问。

那天他站在舞台最侧也有点感慨,张九龄对父亲跪下去再站起来成了队长。九龄和大楠被骂得最多最苦的时候他刚好特别忙,他们并没多见面,连联络都很少。张九龄和自己一样是闷葫芦,一有事儿就不愿意说,大部分联系都透过大楠传话。后来再有空碰头,也跟死了的蛤蜊一样,撬不开嘴,怎么问都说很好说没事。

“成,睡得不多就是了。”张九龄搔搔脑袋,对这个称呼不太习惯。“你别这么喊。”那是从前他对郭麒麟的称呼,然而他现在也是别人的角儿了。

 

大楠不能这么事儿的吧?郭麒麟有点意外。张九龄却摇摇头,“没他的事,您才是角儿,这事儿还跟以前一样。”

公开场合里,张九龄喊他除了郭老师就是角儿。年纪小来得早性格老,他是后台里老先生看著大的,行为举止总带著老范,除了跟王九龙在一起闹腾,对自己私底下怎样不论,外人看上去他总是要恭恭敬敬的,说了几次不必他也不改,干脆随他去。大楠随他,一贯也是这样喊张九龄的,现在可还加上了队长大人。

 

你怀念以前吗?郭麒麟问他。我都升官发财了,不怀念了。张九龄笑著摇头。

 

郭麒麟是真的刚结束工作就过来了,连著录节目几天没回家了,行李还扔在张九龄车里。把脸埋在手臂里,并不意外九龄的回答,他也不说自己怀念,只是抱怨累。张九龄揉了把他的脑袋,没说多馀的话安慰他。

 

郭麒麟成为张九龄的第一次登台是巧合,但变成朋友却不能是。那一年张九龄被父亲给了字,说让他做九字科的大师哥,后来真的来了好多比他年纪大的师弟喊他老大,跟自己一样。好像没人在乎他们实际上到底几岁,做了少爷做了师哥在得到好处之前要先尝到苦头。

郭老师向来对自己人不假辞色,对自己是这样,对张九龄居然也是。他们站在类似的角色里头也品出类似的感受,他不能对别人说的苦头对张九龄好像没有什么不可以透露的,每次受了委屈就摸出手机发短信给张九龄偷偷抱怨,张九龄下回就偷拎了零食到后台分他一起吃,吃完了再到前头去看今晚回不回戏还是卖了几张票,感情是这样处出来的。

 

其实他跟张九龄从来不是正经搭档,分开一点也称不上是裂穴,就没有哪个大人把他们搭了还是不搭了当成一件正经事儿来看待。两个小孩儿试著合作了一段时间,看著有其他机会就拆了再找完全是合理恰当的选择,但因为是少爷和小九,还让郭老师亲自解释一嘴,不搭了是因著让九龄站到桌子外头来,已经是相对很不错的待遇。换了旁的人,也不过就让栾云平去通知一回罢了。

 

他是知道张九龄身边换过不少捧哏的,也一直和自己在同一个队里,跟谁搭自己都要瞧瞧的。但张九龄和王九龙要正经搭档了,两人不是外人却一直悄摸声地没说,郭麒麟等两人报上了场来才从阎鹤祥那里听见,那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沉得住气。下了场就拦住了张九龄问,你和大楠这事儿怎么得瞒著我?

 

张九龄那时已经比他高出许多了,揽住他到后台的角落才低声说王九龙不知道怎么跟小崽儿开口,就怕告诉他会说漏了风,才连带著一块没说。好说歹说他才放过了人。

 

“如果你会安慰我,如果。”郭麒麟闯荡娱乐圈,娃娃脸蛋儿让营销号称少班主为奶气少年,奶气尚且不论,他们已经都离少年很远了,但这时问出这一句也不算愧对名声。

“现在不会了,你也不要。”十年前或许他会,十年后张九龄只能诚实坦荡地回答。

说相声的嘴,骗人的鬼。而眼前的是他的少爷、少班主、少东家,曾经差点就要是他的林林。张九龄有一千个在此时哄骗郭麒麟的花招,但只有一千零一个在此时对郭麒麟坦承的原因。他坦然地戳破温情泡沫,这是他唯一能提供给郭麒麟的东西。

 

“安慰又不是我们要的。”张九龄没再管郭麒麟,话说得冷酷:“有时候这是一种信仰。如果你信仰这种东西,你就觉得他有用。可是你信吗?少爷。”

 

你真没劲。郭麒麟抱怨,绷著的神经却松懈下来,嘴上还是问了这一题:为什么是大楠?

不是说过了吗?玩儿得好,谈得来。张九龄轻声说。

不是问你搭档的事儿。郭麒麟不想再让张九龄把话茌过去了。

 

张九龄转头看了他一眼,笑了:合著还是拷问我来了。

“大林,你想过我们这种人要什么吗?”张九龄又点起一根烟,“你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,可是你知道自己要回去哪里吗?”

 

郭麒麟没抬头,只在心里想,张九龄说我们这种人。他把我跟他划到一块儿去了。

 

张九龄讲起来有点艰难,郭麒麟听得有点肉麻:楠楠就是我的归途。

 

“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这些。我感觉我开窍是挺晚的。”

“但大概到开专场之后吧,就…骗不太住自己了。其实他也没说,他一直都挺听话的。他以为我不知道,就老那样看我,但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他吗?嗐,换了你也经不住。”

 

郭麒麟看向好友,他们成为死党的时光已经超过彼此生命的二分之一,他明明是先在张九龄生命里出现的人,可是人生好像从来不讲求先来后到。

 

“这么多年他要什么我没给过?他说的没说的,还不是都找给他?能怎么办?”

 

“讲得好像你很无奈一样。”

 

“那倒也不是。”张九龄否认:“过去不能重来。像我们这种人,不能老在天上飞啊,总要降落的。”

 

郭麒麟低低叹了一口气,沉默了很久,没有问他该降落到哪里去。张九龄盯著眼前夜色,他口齿明晰:“难道你就真的信我会陪你回家吗?”

 

郭麒麟笑出来,骂他:“你滚吧,我他妈都不知道要回哪个家。”

 

你会有的。张九龄也笑了,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:走吧,我只能送你回去啦。

 

郭麒麟握住张九龄的手爬起来,再放开手。坐上张九龄的副驾驶,这是他最好的朋友,只能送他到家门口。他们都是要往前走的人,怎么当彼此的归途?

 

他恍惚间回到天桥后台,父亲和师父说著话,只有一句很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:“九龄不使活就糟践了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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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证明我仍是龙龄批

看完有什么感觉请留两句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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